anonymous

是用来看文的个人号,堆着一些陈年垃圾

王杰希做了一个梦


王杰希做了一个梦。
他曾经是总做这样的梦的,但这个曾经实在是有些久远,久远得连当事人回想起来,都有些难以确定这些梦他们是否确凿存在。他甚至时常在回想起来的时候恍惚觉得那不过是一场他在尚还中二的岁月里撒的一场神志不清的癔症。
他在很多年前就习惯于忙碌和背负,并因此习惯于一夜无梦却并不安稳的睡眠。
但这一个梦显然是个时隔多年的意外。
做这个梦之前他曾和叶修发生过一些深入浅出的交谈,交谈后那位在谈话中起主导作用的朋友因为长期缺乏锻炼出了一身的虚汗,有更兼在给他帮倒忙时溅了一身的水,只好也去冲澡。
浴室门坏了,只好虚带着,昏黄的灯光漏出来,投射在床单被角上,氤氲的水蒸汽轻飘飘地弥漫在光里。
缩在干燥松软的一堆枕头被褥之间的魔术师朋友露着一双微眯着的眼睛,这个时候面相上的特征倒也不是那么分明了,只能看出他鼻梁确实高挺,眼窝有点深,睫毛很长。
一点点碎光落在他脸上,他困得昏昏沉沉,无意识地做出一些轻微的面部表情动作,像是要挣扎着躲避什么,又像是在继续一些他从未停歇过的追逐。
挣扎到一半睡意终究占了上风,困倦席卷而上将他包裹,拖拽进一片熟悉又陌生的虚空。
这是一个有关于飞翔的梦,至少在他刚开始做这个梦时它曾经是。
魔术师么,要飞的时候当然是骑着他的扫帚,裹着他落满星光的斗篷。
梦里年少的魔道学者总是在夜幕降临的星辰与大海间恣意遨游,月光从他的袍角掠过,倾泻在平静的海面上,是粼粼的波光,而满天的繁星闪烁跳跃在他指尖,仿佛一场盛大的加冕。
他的飞翔似乎是不知疲倦的,他像是一只逐光的飞鸟,又像是一颗燃烧着的彗星,落地便要熄灭,落地即是死亡。
于是他一直向前飞着,背后是暗淡的星河,面前却总没有出现破晓的黎光。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多年后修普诺斯的双生子携着幻梦卷土重来,时机精妙无比。
年长的魔术师没了惯常包裹着周身的冷漠自持,他紧锁着眉头,在无尽的下落中漫无边际地思考——后来——
    后来——是了,后来他亲手折断了什么东西,后来他的灵魂跳升,后来他的躯体下沉——
   再后来——
  他在这无尽的下落中突然没来由的惶然,回手摸索着什么,却扑了个空——那些隐隐约约的失重感又找上了他,他头重脚轻地在虚空中翻滚,不安随着阴冷刺骨的罡风从尾椎爬了他满背,他在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一些动静,一些吱哑的推门声,但这大概是梦,他想着,他毕竟是孤身一人。
就像不停的飞行,无尽的下落,似乎从未到来过的黎明一样,孤独似乎也成了一位偶尔深夜造访的老友。
他被这种难以描摹而巨大如海潮般的情绪击垮,短暂地忘却了一些东西,包括但不限于一位刚和他确定了关系的朋友,和一个己经成为过去式的似乎可以说是不得求的背影。
所以当这位朋友从他关不紧门的浴室里蹑手蹑脚地溜到他床头,揉散他紧簇的眉间,再挤进他的被窝,把他拥入一个带着潮湿热气的怀抱中时,他受了惊吓般扑腾了一下手脚,随后茫然地在一些背部发痒的,什么东西正在生长的感觉中,发现自己终于落了地。
他在脚踏实地的安心感里被身上一双箍得死紧的胳膊勒醒过来。
胳膊的主人那厢还在紧张地小声叫唤着,大眼,大眼,我在这儿呢大眼,别怕啊我在这儿呢.....
他动动脑袋,懒怠地哼唧一声,在表示自己还活着的同时翻了个白眼,身体力行地表示了对此等肉麻行为的嫌弃,然而他好歹还是在叶氏抱抱熊的强行僵直技能下努力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默许这只熊用洗完澡还湿漉漉的鼻尖蹭自己的头发。
大眼儿,抱抱熊放缓了语调,如果不是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压不住,他那把烟嗓磁性得简直可以去一些三流电台客串午夜主播,大眼儿,做噩梦了?这么害怕,梦见哥不要你了?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真丢人
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想让他滚蛋,一边又很有些不妙地发现自己竟然对这种黏黏糊糊的举动十分受用。
他在这些黏黏糊糊的举动中察觉到自己前十几年生命中固有的东西正在发生一些惊天巨变,然而他更深层次的思想中又十分安然,像是早早知道会是如此,又像是旅人终于找到了归途。
“叶修,”他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他很想说一些什么,却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在黑暗中与这只温暖的抱抱熊肌肤相亲,呼吸相闻。
一些事情,他想着,一些事情,它很少发生,以至于概率小得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譬如永夜终结于黎明,譬如折断的双翼再次生发,譬如坠落的魔术师踏上了坚实的土地,再譬如叶修和王杰希的生命会缠绕在一起——但它终于还是发生了,它说不定真的就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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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要是有人看的话。。。我们。。。我们不要深究。。。
我承认我其实只是想写一只叶修牌抱抱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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